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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博君一肖】破晓(五)

刑侦/破镜重圆/生子

刑警x法医


05.串并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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肖战站在解剖台旁边,身前躺着僵直的女人,他习惯在解剖前先对着每一具尸体鞠躬默哀。

 

“你放心,如果有冤屈,我们一定会为你申冤的。”

 

岳洋也跟着肖战弯腰,抬起头时,他瞥见王一博一动不动地盯着肖战看,他以为他是被他俩的动静吓到了,抬起手用力拍了拍王一博的肩膀:“没事儿,觉得神神叨叨的是吧?肖哥上解剖台前都这样,也是对死者的尊重吧,习惯就好。”

 

王一博怔怔地摇摇头,他没觉得害怕或者瘆人,他只觉得新奇,他见过的肖战都是活泼的,可爱的,特别爱笑的,他一直觉得他不是那种板正的法医。他会在和王一博一起看到好笑的喜剧的时候,笑得窝进他的怀里肩膀直颤。

 

王一博从来没有见过他工作的样子,因为自己的工作,部队里任务忙责任重,时常脱不开身。就连去接肖战回家这种在平常人身上像吃饭一样简单的事,王一博做过的次数都屈指可数,倒是肖战经常去他们部队里参观,等他回家。

 

在无影灯之下的面眉眼好像变得更加锋利了,以前还有些圆润的脸颊,现在也变得消瘦了,虽然更好看了,但如果可以王一博还是忍不住想问问他到底有没有好好吃饭。

 

尸体的皮肤上遍布着大大小小的淤青,胳膊上和大腿上尤为明显。

 

“之前尸表检验的时候太暗,我还以为是跌入湖底撞的,没想到有这么多。”岳洋凑上前去仔细地查看起来,不止满身的淤青,尸体身上各处都还有陈旧的伤疤,“被家暴吗?”

 

肖战看了眼王一博,干巴巴地喊了他一声:“王队,你来拍照吧。”

 

王一博脖子上挂着相机的绳子,活像只被主人栓住的狗,跟着肖战的声音就飘过去了,被勾了的魂都没他飘得快。

 

尸体的内脏器官没有明显的损伤,腐败程度也并不明显,随意判断有无瘀血或者充血也非常容易。

 

肖战说:“肺部和胃里都灌满了池水。王队,这里拍一下。”

 

“诶好。”

 

死者的指甲也因为寒冷和溺水变得青紫,这也符合机械性窒息死亡的特征。

 

“王队,这里。”

 

“诶,来了。”

 

最后……

 

“王一博。”

 

“诶!”

 

“王一博。”

 

岳洋:行,这架势像是架吵完了。

 

“你别说,闻这味儿还有点想念烧烤了。”岳洋打断两人接连不断的无营养应答,“哪一天有空了下班去搞一桌?”

 

岳洋举着开颅的电锯,飞速旋转的刀片削骨的焦糊味冲击着每个人的鼻腔,王一博好像不怎么接受这种时候传来的烧焦的肉味,对岳洋敬而远之。

 

倒是肖战还有空回应岳洋,他放下手里的解剖刀,双手撑着台面,等着他将颅骨取下来好寻找能够支持死者死因的证据。

 

“案子还没头绪你就想着吃,等胖成猪了我看哪还有人要你。”

 

肖战说完,心脏瞬间一提,不动声色地瞄了一眼王一博,发现他正专注于相机的取景框,才悄悄松了口气。

 

要是换顾魏在这,看到这样一副光景,少说也得指着他的鼻子骂他两句。

 

 

 

“要是有可能,我一定致力于研究一种药物,专治你们这种恋爱脑。”

 

当初肖战和王一博刚离婚,王一博便瞬间人间蒸发,甚至连留在家里的东西都一动没动。肖战以为自己会哭得找不着北,但事实却是当时的他几乎每晚都呆坐在飘窗上,整宿整宿地睡不着觉。

 

“我真想一巴掌拍醒你,肖战。”

 

顾魏是顾衡的小儿子,和肖战玩得最好,他也是真心想劝导他想开点,为了这么一个如此直白地惹他心碎的男人一点儿都不值。

 

“可他为什么要这么说?他明明说过在认识我之前从没喜欢过别人,他这又是为什么啊?”肖战双手捂着脸,曲着胳膊支在膝盖之上,坐在顾魏身边,魂早就不知道飞散到哪里去了。

 

“你大学才遇到的他,谁知道他在没和你认识的二十年里有没有喜欢过人?”

 

“可他说过他没有。”

 

“他说没有就没有?那陈宇还说我是他初恋呢,谁知道他说的是‘胜似初恋’呢?”顾魏顺着肖战的背脊,“这种话,打着哈哈过就是了。要是爱,自然爱着,要是不爱,让他滚就是了。”

 

“……”肖战猛地抬起头,看着顾魏的眼睛,眼尾的通红让顾魏顿时心生怜惜,“可他消失得也太快了不是吗,就好像是提前布好的局一样……”

 

肖战觉得自己仿若身处一盘棋局之中,黑子死死包围在他身边,不管下一步他走的是哪儿,这局对他来说都是死局。对方就像是能料到他接下来要向何处落子一样,精确得算准了他的下一手,如同计划好的一样,带走了王一博。

 

“这就是一场局吧,他又要去执行任务对不对?和他以前执行的每一个任务一样,只是这次可能特别危险,他可能会死掉,但是他不想让我伤心,所以……所以……”

 

肖战突然站起来,在顾魏面前手脚并用地亢奋地说着,跟答辩似的,期待顾魏的点头和认同。

 

顾魏沉重地叹了一口气,站起身无奈地抱住肖战有些瘦削的身体。

 

他不再开口评价,肖战想要听到的是王一博亲口的解释,那就应该由王一博来告诉他。

 

 

 

“死者头皮颅骨开裂,伤口生活反应。”

 

岳洋的声音换回了肖战攀附在王一博身上的神志,肖战掩饰地轻咳了几声,走到岳洋身边。

 

随着死者的颅骨被岳洋取下来,液化的脑组织浓浆一样地从颅骨的截面处缓慢粘稠地往外淌。

 

肖战一边小心翼翼地把浓浆状的脑组织用颅盖骨接着,一边说道:“颞骨岩部出血。”

 

岳洋接着说:“是机械性窒息的依据,大概率是溺死的没跑了。我再看看有没有玫瑰齿。”

 

玫瑰齿是窒息死亡的征象之一,也是常说的牙齿出血。窒息死亡的牙齿,在酒精浸泡之后,会显现明显的玫瑰色,对于鉴定尸体有无窒息有一定价值。

 

岳洋拿出一把骨钳准备拔牙,肖战正想喊王一博上来拍照,却发现他脸色发青地站在远处,口唇禁闭。

 

“怎么了?”肖战问。

 

王一博咽了口唾沫:“脑组织液……太,太恶心了……”

 

肖战“啪啦”一下摘下手套,接过王一博手里的相机:“这个我来拍吧。”

 

王一博忙不迭地点头,忙向后大退几步:“我缓缓就上。”

 

肖战拍完照,将相机摆在干净的地方,又重新戴上手套站到尸体的另一侧,把尸体的胃肠道切了开来。

 

“胃内容物是成型的,胃也成充盈状,可以推断死者是在末次进餐两小时左右死亡。”

 

王一博虽站在远处被恶心得不行,但仍是在肖战开口之后,摸到一旁的记录本,潦草地飞上几行字。

 

DNA比对结果在肖战他们走出解剖室的那一刻出来了,检验科的江科长急急忙忙从科室里跑出来找肖战。

 

“肖科长,死者的DNA在库里比对到了!”江科长将手里的DNA结果递到肖战手上,“死者在去年到司法鉴定中心做过伤情鉴定,所以库里留有她的DNA。”

 

肖战很高兴:“这样一来,我们就不用操心尸源了。”

 

江科长一拍脑袋:“哎呀,对了还有,“双尸案”和这起案件应该可以并案处理。


死者法香君的DNA与之前‘双尸案’中的两名死者有亲属关系。我刚才去问了司法鉴定中心,法香君也的确有个亲生姐姐叫法红英,今年33岁,她的母亲叫李文珠,54岁。正好符合尸检结果。


并且,姐姐和母亲在三个月前就已经失踪,但家人却没有报警,之后便不了了之了。”

 

肖战听着渐渐皱起眉头:“她是因为什么需要做伤情鉴定?”

 

“家暴。”江科长说,“据司法鉴定中心那边的法医回忆,法香君是慌慌张张跑进鉴定中心说要做伤情鉴定的,因为她既没有提前申请,也没有准备材料,只是在鉴定中心大闹特闹地要求一定要立马给她做,所以那边很多法医都记得她。”

 

王一博思索了片刻:“她家在哪儿,我们明天去会会她的丈夫。”

 

说是明天,实则现在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了,在解剖台前一连站了几个小时,肖战和岳洋也有些摇摇晃晃脚步不稳了。

 

“我不行了,我得赶紧回家睡觉去,我赶紧撤了。”岳洋草草整好背包疲惫地摇着手和他们别过,恨不得瞬间砸在床上就这样睡死过去。

 

肖战也累得够呛,扶着酸痛的腰单手整理办公桌上凌乱的文件。透过科室门上的小窗,他看见对面刑侦队的办公室“啪”的灭了灯。

 

三,二,一。肖战在心里默数,不出意外地,王一博在“一”的结尾打开了法医科的门。

 

“一起走吧。”

 

看着王一博的脸,肖战吞了吞口水,他很想确切地问问王一博“机会给你了,你准备什么时候坦白”,可他又觉得这三年的自己委屈,等了他一天又一天,在自己都要将这号人彻底放下的时候,又突然像什么都没发生过那样出现在自己面前,再度成为形影不离的关系。

 

没人知道他心里究竟是怎样的纠结。

 

一见到他便心如刀割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tbc.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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